本文是2019年9月25-27日印度尼西亚雅加达CRN亚洲研究会第三届国际会议上的视频演讲实录

　　全世界无论在哪里，即便是贫困或资源缺乏的地方的孩子们，会用手边的材料自己制作玩具。比如，亚洲的孩子或非洲的孩子会用瓦楞纸板做玩具，因为瓦楞纸板随处可见。同样，教育工作者也需要有一定的创意。学习者和制作者都需要有玩儿的能力，这一点是相通的。

　　下面我来谈谈当今所谓数字时代的问题。

　　首先，现在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看同样的电视节目，读同样的书，浏览同样的网站，玩同样的游戏。

　　第二个问题，是出现了“数字儿童”。数字儿童，他们即便在不同文化背景下有着相似的行为。他们从20厘米以内的近距离盯着电子设备看，动手经验有限，这使他们失去了对事物的敏感性。间接的音频视频体验太多（不是直接的、具体的、有形的体验），这样的数字儿童会容易变得缺乏感性、被动的学习者。

　　第三，在过去，孩子们玩实物玩具，游戏过程有同伴参与，现在孩子们不再这样做了。我们的孩子们接触了大量的视听资料，却缺乏真实的体验。他们的学习经验是有限的、不平衡的，他们是被动的学习者。

　　第四，手工玩具正在消失。儿童玩具都是现买的，没有什么是自己创造的。我们知道，当我们用手做事时，也动用了脑力。如果不动手，心灵和思想都会关闭。对电子设备的过度依赖会对孩子的心灵的成长带来危害。

　　我们如何改变这一点呢？艺术教育不是教艺术，而是通过艺术来教育。艺术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同样，对于游戏教育来说，就是通过玩耍进行教育，利用游戏帮助孩子发展。从在纽约多年的研究中，我发现传统的东西非常重要。文化传承是非常重要和有用的资源。我们应该如何把它用在幼儿教育上呢？

游戏研究的四个角色和功能

　　首先是收藏家的做法，就像把玩具放进博物馆。研究者的方法集中在研究玩具背后的信息。老师的方法是向孩子们展示如何制作玩具，帮幼儿发现玩具对幼儿自己的意义。教育者的方法是利用其他三种方法的发现来塑造性格，然后使用课程来设计和发现事物，以达到教育目的。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讨论这种方法的优点。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传统东西都适合教孩子，因为有些东西太复杂了。

　　现在，我想来教大家做一个很早以前就有的玩具。由ETI^注１设计构思的可以用纸来简单制作的纸杯，只需折三下即可完成。也许你原来就会做，但它可以做出不同的样式。一个是纸杯和纸球进行托球游戏。第二，我们可以当成一个折叠纸杯来使用，可以方便携带，比通常的纸杯便利。第三，我们可以把杯子变成一顶土耳其帽子。我们还可以把一系列不同尺寸的杯子做成一个俄罗斯套娃。这些也是我教给老师们的，如何从一个简单的创造出不同的东西。

　　这也是一个折纸游戏。大家能不能找来一张报纸？我们用报纸折出一组四人，然后编个故事出来。

　　纸对折，向中间折一个三角形。在另一边重复。底部打开。第三步是将底部的一侧向上折叠。它看起来像顶帽子，但别戴，可能会撕破。现在翻过来，把末端再折上来。在中国台湾，每个人都穿这个。打开，折叠，再向上拉，看起来像消防员的头盔或像日本武士。再折一次，就可以变成个水手，拿破仑。现在，打开，侧面又变成正方形了。拉起，它就变成了罗宾汉的帽子。打开，它又变成了一个正方形。把两边拉开，它就变成了一条船。

　　我教教育工作者们做这个折纸游戏。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像孩子一样思考。我们在创造角色，编故事情节，进行角色扮演，演一出戏，并动脑制作一本故事书。现在让我用自己的故事举个例子。

故事创作：巴旺的冒险之旅

　　场景一：巴旺是乌节岛的一个土著孤儿，他现在必须得决定自己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战士、农民、消防员、水手，还是去墨西哥？

　　场景二：他在船上，海浪把他的船推到岩石上，船头断了，然后撕下报纸的这部分，再撕两下，然后巴旺的船就沉了。

　　船打开后就变成了一件衬衫。

　　现在每个人都可以参加进来。先分组，这样每个小组可以编一个故事。我会建议我的学生创作不同的版本。用你们自己的关键词，来演一出戏。

　　这些活动包括创造角色、编故事、演讲、角色扮演、演一出小剧，然后作为一个艺术项目制作一本图画书。我们从这个项目中能学到多少能力？这些能力可以是创造性思维、文学艺术、教育戏剧、表演艺术和绘画艺术。把一张报纸变成一种教育工具，从中就可以学到这么多技能。这个主意太棒了。

　　学生是主动的学习者。当妈妈的亲手做一本图画书，可以通过折纸给孩子讲个故事。

　　接下来，我和大家谈一个想法。那些用手工作的人是充满激情、熟练的工匠，那些用手和用心工作的人是爱好追求者、创造家。那些用手、用心、动脑工作的人是艺术家。孩子是艺术家，他们总是在创造新的东西。我们应该向他们学习。

纸牌游戏

　　请分成四人一组，用纸做桌子玩纸牌游戏。围着那张纸坐着。我们开始玩游戏吧。

　　第一场比赛，拿出A、K（国王）、Q（皇后）、J（守卫）所有花色一共16张纸牌，把剩下的收起来。我们要编个故事。开始吧。四位国王来看演出。让他们坐在四个角上，形成一个正方形，北，南，东，西。他们都带着王后，以及保护他们的守卫（杰克）。王子们坐在第一排（A）。

　　把图片翻过来，这样你就看不到数字了。洗剩下的牌。你自己决定洗多少次牌。然后从左上到右下把牌堆分开。

　　“演出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停电。在黑暗中，王子们被吓跑了”。

　　把纸牌翻过来，你会发现所有的牌都聚在一起：所有的A，所有的K，所有的Q，所有的J。怎么会这样？太神奇了。

　　现在请回到座位上拿一张正方形的日式折纸。这很简单，如果没有工具，我向大家介绍一种方法。如果你改变视角，你会看到一个新的世界。发现，就是去看别人也能看到的东西。

　　现在我来为大家展示如何用简单的材料制作玩具，比如日式折纸。折成三角形，再折成直角三角形。撕一部分，折一条线，打开，拿在手里。现在你折出了一个垂直鸭，但当你水平看它时（逆时针转90°），它看起来像只兔子。同样，当你看这个七巧板拼图（2套），你会看到2个人，现在只要把它逆时针转90°，你会看到一个人推着一辆独轮车。我们的感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视角。

　　作为成年人，我们经常从5到6英尺高的角度来看待事物。然而，如果你蹲下来从孩子的角度看同样的事情，你会发现一个新的世界。再提醒大家一下，我们要从孩子的视角看问题，触动他们的心灵。

　　最后，我想跟大家分享下面的一句话：

　　“所谓发现，就是看到每个人都看到的东西，思考谁都没有想到过的东西”。
　　　　　　　　　　　　　　　

(匈牙利生理学者 Albert Szent-Georgi)

注１：Edu-Teque International也称为ETI集团，为张教授在纽约成立的设计顾问公司。

参考文献

• Good, I.J. 1962. The scientist speculates: An anthology of partly-baked ideas. Heinem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