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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访越南的孩子们(上篇)

榊原洋一(CRN儿童研究所所长,日本御茶水女子大学名誉教授)
2014-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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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初,作为大学(御茶水女子大学)推进国际化事业的活动之一 ----大学考察团的随行教师,率领12名本科生和研究生对越南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访问。考察团是让学生提交有关发展中国家的调查计划,被选拔的学生可使用大学提供的经费对发展中国家进行考察的一种制度。本年度的对象国为越南和菲律宾,赴越南考察团,从报名的25名学生中,经过对计划内容和英语能力的考核,选拔出12名学生参加。

    之所以由我担任带队老师,是源于我与越南间的长久以来的关系。J最早是参加日本国际合作机构的项目调查,之后,包括科研调查和参加学术会议在内,到访过越南十多次。我对越南等发展中国家的医疗产生兴趣,还是在我成为医生后刚结束进修时。我大学时代加入青少年徒步旅行俱乐部、平均每年有60天生活在帐篷里。当时东京都政府山岳部发来了一个令我心动的邀请,他们希望我能担任赴巴基斯坦北部喀喇昆仑山脉的登山队的随行医生,旅费和装备都由他们提供。这样的条件吸引了我,于是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和他们一起踏上了旅途。登山队计划攀登位于巴基斯坦北部罕萨(Hunza)地区的一座海拔近8000米的尚未被征服的巴图拉高峰,结果由于遭遇雪崩,一名队员不幸遇难,除了在大本营的我和几名队员之外,其他队员有的受轻伤,有的受了重伤,此次登山也以失败告终。但是,作为外国登山队被准许赴喀喇昆仑山地区登山的条件,巴基斯坦政府要求登山队配备随队医生并在路过的地区对当地居民进行义诊,这一举措让我们粗略地了解了过去无法接触现代医疗的偏僻山区的医疗状况。而且,那些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医疗机构看病的人们的生活给我的心灵带来了一次强烈的文化冲击。照片1中前排左边的那个人就是身在巴基斯坦偏僻山村的当时26岁的我。 

(照片1)

    我在作为儿科医生不断积累经验的过程中,这种对巴基斯坦人的认识,让我学到了很多,也意识到了日本的医疗并非世界医疗的标准,即便没有最新的医疗技术,也有很多有助于帮助世界儿童的知识和技术。

    这次我带领学生考察团访问越南,意在让他们亲自了解发展中国家的状况,亲身体验那些国家的孩子们的现状,由此促使他们发自内心地理解这样的状况并能有所行动。

    考察团为期一周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紧,我们访问了大城市(胡志明市)和其他地区(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医院(卫生院)、幼儿园和孤儿院,了解了当地孩子们的生活状况。我想附上照片,用散文的方式介绍我们在那些设施考察时看到的越南孩子的现状。

来自湄公河三角洲的村庄

    胡志明市是越南最大的城市,从东京飞到那里只需5个小时。我们从胡志明市出发又坐了5个小时的汽车来到了湄公河三角洲地区最大的城市----芹苴市(CAN THO),十几年前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时整整坐了一天的车。当时道路状况不佳,并且连接芹苴市和胡志明市的湄公河的两条支流上还未架起桥梁。说是支流,其实是两条大河,坐渡船过河要花10分钟以上。河面虽宽,水流却很湍急,说明这两条河的水量丰富。但是这次,两条支流上架起了吊桥,只需几分钟就能过桥了。特别是芹苴市面对的第二条支流上,巨大的吊桥正中间镶嵌了一块画了日本和越南两国国旗的纪念牌,因为这座桥是日本出资并提供技术援助修建的。

    第二天我们从芹苴市坐船访问了一个面朝湄公河小支流的村庄。虽然有道路通往这个村庄,但去那里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小木船。照片2上的房子就是小支流沿岸的民宅。虽然越南的人均GNP已超过1000美元,但大多数国民仍然居住在这样的破旧的房子里。

 (照片2)

    在一幢民宅的院子里,孩子们正在玩玻璃球。因为恰好是休息天,父亲们也混在孩子堆里全神贯注地玩著玻璃球。照片3拍的是停下玩玻璃球回答我们问题的孩子们。尽管还很贫困,但已不再受战争和饥饿之苦的现代的越南孩子表情十分安祥。

(照片3)

模范幼儿园

    下午我们走访了两个幼儿园。在越南,数人以上的外国人考察公共设施(学校、幼儿园等)前必须获得当地政府的批准,而且还不是一个地方、需要向多个地方提出申请。比如说要想考察幼儿园,就必须向教育部门和外事部门提交计划、获得批准。也就是说,虽然去越南旅行已不再需要签证,但越南仍有其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一面。

    我们这次走访的芹苴市内的两家幼儿园都是当地政府为我们准备的模范幼儿园。我们受到了手拿小旗的孩子们的"热烈欢迎",在会议室聆听了园长的欢迎辞,观看了孩子们的歌舞表演(照片4)。我感到有些困惑,既感谢教职员工和当地政府的热情接待,内心又想著,如果可能的话很想看一下孩子们平时的样子。

(照片4)

    欢迎仪式结束后,考察团的学生分成三组按各自的研究课题开始调查和采访。对营养学感兴趣的学生,看到虽然没有营养师制度幼儿园的厨房却保持得非常干净,十分感动。而愉快地做着各种游戏的孩子们的表情也和日本孩子没什么区别(照片5)。

(照片5)

    但是,我们最先走访的那家幼儿园的房舍就像游乐园的建筑物,令人不禁联想到了中国的模范幼儿园(照片6)。

(照片6)

    我们原以为这么豪华的幼儿园是很特殊的,没想到一路上看到的很多幼儿园的建筑都很漂亮,看来越南对孩子教育的关注度极高。由此,我想起了过去(现在也依旧是)日本全国的村镇中最气派的建筑都是学校。

    下一篇将介绍参观医院和孤儿院的情况。在那里,我们看到了和本篇中介绍的那些孩子完全不同的孩子们的现状。

 

(本文撰写于2012年10月)

 

作者简介

榊原洋一 (CRN儿童研究所所长,日本御茶水女子大学名誉教授)

榊原洋一 医学博士、御茶水女子大学名誉教授。CRN儿童研究所所长。 日本儿童学会理事长。研究领域为儿童神经学、发展神经学,其中特别致力于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阿斯伯格氏综合症(Asperger Syndrome)等发育障碍的临床及脑科学。兴趣为登山、音乐鉴赏,是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父亲。 主要专著:《穿尿布的猴子》(讲谈社)、《不能集中精神的孩子们》(小学馆)、《多动症儿童》(讲谈社+α新书)、《阿斯珀格氏综合症(Asperger Syndrome)与学习障碍》(讲谈社+α新书)、《ADHD的医学》(学研)、《育儿起步百科》(小学馆)、《榊原博士的ADHD医学》(学研)、《儿童的脑发育 临界期・敏感期》(讲谈社+α新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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