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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澳大利亚的幼儿教育和保育

2012-07-10

摘要:

 澳大利亚政府对幼儿教育和保育极为关注。本文旨在介绍政府的具体计划和目标,定位该计划针对的具体人群,并聚焦家庭实施保育时的重要课题,提出相应的建议。
English 
Hillel Weintraub(前公立函馆未来大学教授)

前言及背景

  在了解其他国家的情况后,人们总是习惯将其和自己国家的情况作比较。那么,在此就先向澳大利亚以外的国家的读者提供几条饶有趣味的基本信息。澳大利亚幅员辽阔,各种文化并存。国土总面积为290万平方英里,总人口为2020万人,人口密度为7ppm(即每平方英里居住7人)。而日本的总面积仅有澳大利亚的20分之1(15万2411平方英里),人口却有1亿2750万,人口密度高达836ppm,是澳大利亚的100倍以上。*1与日本不同,由于澳大利亚积极接纳技术移民,因此也容纳了各种文化,或者说聚集了各个不同的民族。

  在澳大利亚,互联网上可以查询到有关儿童早期教育和保育(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are, ECEC)的丰富信息。而在众多教育相关网页中,有一个是澳大利亚政府亲自介绍如何为每个孩子提供充分的教育和保育服务的网页。

儿童早期教育保育科 ( The Office of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and Child Care , OECECC) 的目标则是建立和完善便于所有澳大利亚孩子和家庭利用的价格合理、高质量的幼儿教育和保育制度。 *2

  该科成立于2008年3月,主要承担以下责任。

执行澳大利亚政府下达的有关幼儿教育和保育的主要任务,指导全国层面的主要政策改革。
高质量的幼儿教育和保育在孩子的教育和成长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而质量高、便于利用且价格合理的保育服务则有助于家长参与工作和地区活动。
OECECC正在制定新的计划,向负责幼儿教育、保育的部门和家庭提供援助,旨在让每个澳大利亚孩子都能成功地迈出人生的第一步。*3

  公开目标时常常会引起错觉,令人觉得那就是现实。像ECEC那样列举一般状况或列出统计数字还比较简单,但是事实上每种状况都有其特殊性,并且造成这种特殊性的因素非常多。如果只看到统计数据的表面,往往容易产生误解。我们必须关注数据背后的现象,思考应该如何运用到特定集团或个人上来。

  比如说,土著居民据说只占澳大利亚总人口的1.7%,但是澳大利亚的六个州和地区之一的昆士兰的学龄人口中土著孩子却占到5%以上(是土著居民占总人口比例的3倍以上)。*4另外,有些地区或学校土著居民或学生所占比例接近90%,有的甚至达到100%。

  ECEC(儿童早期教育和保育)这一词语看似将“保育”和“教育”分开,但却容易引起混乱。

类似这样的保育和教育的区别容易引起这样的误解,即认为孩子们不分场所,一直在学习(Siraj-Blatchford, 2007)。“成年人向婴幼儿倾注每一份爱的每一瞬间都是一个个充满学习的瞬间。”(Lally, 2007)*5

  本文将在学前教育设施等得到官方承认的环境中所实施的活动称为“幼儿教育”,将在家里或由家人照看孩子的行为称为“保育”。这并不是单纯的含义论,而是将ECEC的概念对应各种人口进行理解时,真正发挥作用的定义方法。

  在阅读政府网页(很多网页中均可看到的主义主张式的内容)时,要注意到只停留在统计数据表面的危险性以及正确区分“保育”和“教育”这两个不同概念是非常重要的。正如本论文中也阐述的那样,虽然现在陆克文首相领导下的澳大利亚政府对改善保育和幼儿教育给予了高度关注,但我们必须意识到政府的努力给不同地区社会带来不同的影响。

有关ECEC的基本知识(及注意事项)

  以下为ECEC历史的概要。本文中所使用的“保育”这一词汇意指得到官方承认的状况,这里所陈述的所有信息均被纳入“幼儿教育”的范畴。

    学前班(pre-school)、幼儿园

  • 以3岁及4岁儿童为对象的保育园或幼儿园最早开设于19世纪后半期。当时,幼儿园制度获得了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家长的支持,但后来这一制度的主要服务对象转为工人阶级的孩子,用来帮助身为工人阶级的家长照看他们的孩子。
  • 在家长希望为孩子进入小学做好准备或希望偶尔摆脱繁重的育儿任务、获得片刻休息的需求日益增加的情况下,学前班和幼儿园在上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风行一时。
  • 上世纪70年代,澳大利亚联邦政府考虑到各州和地区的平衡,开始向幼儿园和学前班提供资金援助。

    托儿所(Child Care)

  • 托儿所是19世纪后半期至20世纪前半期以改善贫困家庭孩子的健康和营养状况为目的发展起来的慈善福利事业。
  • 随着女性参加工作及伴随而来的托儿的必要性,联邦政府改变了资金援助的方针。资金援助的对象由上课时间固定的学前班和幼儿园转换为按照标准劳动时间接纳儿童的托儿所。*6

  2009年初陆克文政权设置了专门负责幼儿教育的部门,并任命最年轻的众议院议员凯特•艾莉丝Kate Ellis为有关幼儿教育、保育、青少年相关部门的部长。10个月后即10月下旬,该部发表了公开声明。

艾莉丝部长在声明中表示,“提高幼儿教育及保育质量的工作是陆克文政权的优先课题,也是我们与各州、地区合作、领导改革的理由。”

她还强调,“我们深知5岁以前的时期是决定孩子今后的人生、健康、学习、社会性的发展方向的重要时期,我们希望为孩子们创造更光明的未来。陆克文首相领导下的政府计划在4年时间里为幼儿教育和保育事业支付大约160亿美元。我们也决定增加育儿补贴,承担家庭保育费用的一半。”*7

  除此之外,陆克文政权还通过媒体相继发表了对幼儿教育的新的资金援助计划以及新设施和员工教育方面的计划。

澳大利亚政府更在全国各地设立了260个幼儿教育和保育设施。这260个设施综合提供地区社会中尤其需要的高质量、价格合理和长时间的幼儿教育和保育服务。*8

2009年10月14日,文部大臣茱莉亚•吉拉德Julia Gillard和负责幼儿教育・保育的凯特•艾莉丝部长宣布在大学内新设立780个幼儿教育的场所。在上次选举中,政府还承诺2011年将增加到1500处。*9

  政府发表的上述计划和正在开展的活动显示了政府对幼儿教育和保育工作的高度关注,但是对于保育和教育制度对所有家长及孩子具有怎样的影响还需收集其他信息加以验证。*10

文化因素

  由于原住民“阿波里吉尼”族的文化(判断事物的标准)和具有统治性质的白人文化(他们的文化虽然不接纳异文化,但却决定着定义,鉴于此意义,故称之为具有统治性质)不同,所以不应拘泥于现有的统计和泛论,应该考虑到阿波里吉尼族的特殊性。有关“澳大利亚家庭”可利用制度的统计并不完全适用于原住民家庭。

原住民和非原住民家庭最大的区别在于对家庭这个概念的理解有所不同。和非原住民的家庭相比,通常原住民的家庭大部分都是扩大式的家庭,每个家庭成员作为家长或在决定家庭问题时均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祖父母和亲戚不仅帮助照看孩子,还会积极参与教育、向孩子传播文化知识传承和风俗习惯或参与决定家庭的方针。因此,在原住民社会,所谓家长的职责并不仅仅和孩子的双亲有关,也会牵涉到亲戚或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是,最近出现了过份依赖亲戚的年轻家长不太利用保险制度或地区相关事业的倾向。*11

  虽然程度不同,但其他少数民族包括和亲戚居住在一起的各国移民中也有类似的情况。

经济因素

  在思考澳大利亚的ECEC时,文化当然是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而另一个重要因素则是经济。笔者走访了非营利团体C&K运营的“Sun Smart Centre”,该中心在政府的援助下向4岁和5岁儿童提供学前教育课程。*12C&K的工作人员绝大多数都拥有幼儿教育的学位,每个班孩子的人数不得超过22人。设施原则上归各地区家长组成的共同体所有,也由这些共同体负责管理。政府承担教师工资中80%的部分,家长缴纳的学杂费则用来支付教师工资中剩下的20%或用来购置日常用品或设备。

  这个学前教育设施确实是一项非常出色的制度。要工作、上学或自己照看孩子的家长一天需要支付的19美元中,最多可获得一半补贴。同时,孩子在修完学前教育课程后可进入各小学设置的以5岁和6岁儿童为对象的“小学预备班”,第二年则可进入小学一年级学习。

  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是澳大利亚政府的目标。到前年为止,以5岁和6岁儿童为对象的小学预备班(当时被称为“学前班”)每周上两天半课,现在则开始提供每天上课的课程。尽管政府将工作重点放在提高学前教育质量上,但遗憾的是很多孩子尚未能享受这样的服务。由于土著居民的孩子上的学校远远低于国内平均水平,故政府采取了下列措施。

澳大利亚政府审议会为提高土著居民的生活水平提出了很多具体目标,特别是就到2013年前让所有孩子在接受正规学校教育前的12个月期间都能接受学前教育课程达成了一致。*13

  学前教育课程原本是为父母中的一方随时可以照看孩子即父母中的一方不工作的家庭设计的。如果双职工家庭想让孩子接受这一课程的教育,就必须从事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工作,比如个体经营。因为几乎所有的学前教育课程每周只上两天半课,其中两个整天的上课时间也很短,为上午9点到下午2点半,所以家长必须很早就去接孩子,不能让孩子在学校待到很晚。并且,学校每年要休息11周。事实上,这样的日程安排对于父母双方都工作的家庭来说已成为一个障碍,令家长很难让孩子接受学前教育。如果要让孩子接受学前教育的话,同时还需要利用其他保育服务,对低收入家庭来说经济负担会更重。因此,从上述学前教育服务中受惠最多的还是中产阶级家庭和上流家庭。

  但是,澳大利亚还有其他形式的由政府提供援助的幼儿教育设施,即“学习中心”,主要接纳出生后6周到进小学前的孩子。另外,学校开始上课前、放学后和放假期间也可将孩子寄放在“学习中心”。要工作、上学或自己照看孩子的家长均可送孩子上“学习中心”并获得经济援助。

  经调查发现,学前教育课程和学习中心提供的保育和教育质量差别极大。学习中心招收孩子时没有数量限制,教师也不一定具备大学毕业资格,但必须是学习过一到两年保育课程并获得相关资格的人。尽管孩子们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能有很多收获,*14但是,通常在由年轻的资深教师指导下的人口密度极高的环境中,很难向孩子们提供必要的支援。

  由保育工会会员设立的类似“Big Steps”的维权组织正在积极开展活动,致力于解决从事幼儿教育的教师工资过低的问题。*15这些团体不断向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政府改善相关制度。他们认为自己的活动对政府方针产生了一定的影响,“Big Steps”就在网页上声明∶

“政府通过改革提高了教育服务的质量。政府投入5亿3300万美元聘用拥有学位的教师,使所有4岁儿童均已可享受15小时的幼儿教育。”*16

  但是,尽管政府在改善“幼儿教育”方面作出了极大的努力,“保育”领域仍存在着各民族间的巨大差异。澳大利亚居住着来自世界各国的移民,不同的文化背景导致他们在育儿方面有各自不同的方法和习惯,这些都对孩子们适应澳大利亚文化的过程和孩子们的未来产生着重要的影响。另外,和其他国家一样,澳大利亚的土著居民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漫长历史中备受歧视和欺压,现在他们仍然在为消除歧视而奋斗。“尽管政府承诺减少不利于土著居民发展的因素,但联邦政府加强生产力委员会最近两年实施的调查研究的结果显示,在很多领域社会、经济上的不平等未得到任何改善。”*17

  澳大利亚国内多元化的文化导致人们在探讨保育问题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理论和方法论。每一种文化内部又因经济因素或家长教育程度的不同产生各种差异。正因为存在着各种集团甚至子集团,以至于很难以统一的标准去评判澳大利亚的幼儿教育和保育工作。

个人观点

  澳大利亚政府对幼儿教育给予高度关注,并从经济上提供了积极的援助。这一举措尤其令中产阶级家庭受益匪浅。尽管如此,幼儿教育仍然主要在家里由家长承担,今后应该比正规教育课程应更受重视。政府务必在提供稳定的环境和经济保障、完善健康管理等各方面进一步采取有效的措施。

  澳大利亚的医疗制度十分优越,但是原住民的平均寿命仍然比同年龄的非原住民短16到17岁*18,婴儿死亡率则要高2至3倍*19。统计数据背后隐藏着的原住民家庭的实际生活水平对孩子所接受的保育服务的质量亦产生了负面影响。这一事实才是保育工作中遇到的真正的问题,远比新的教育设施的数量以及教师人数的问题更令人忧虑。

  位于墨尔本的某皇家儿童医院的地区儿童保健中心在论文中指出∶

“影响孩子成长的最重要的因素并不是环境,而是孩子在一整天内所接触的人际关系的质量。孩子们不管处于何种保育或学习环境,总能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和经验。因此,不管工作经验如何,所有和孩子打交道的人都必须熟知与孩子相处的方法以及满足保育和幼儿教育需求的方法。”*20

  如果没有安全的环境,如果健康和经济方面的不稳定因素得不到改善,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学习中心、哪个国家的教师都无法帮助孩子健康成长。相反,只要条件完备,孩子们又能听老师的话,并且得到必要的尊重,就一定能够茁壮成长。这样的成长虽然可能无法用考试来测定,但一定会使孩子受用终生。

  儿童研究所(Child Research Net, CRN)的“世界学前教育报告”专栏刊载了Robert D. Strom教授撰写的精彩的文章―《幼儿时期的对立与协调(Conflict and Cooperation during Early Childhood)》。Strom教授在文章中写道∶

“有些人认为为了提供更好的幼儿教育,政府必须增加补贴额度。但我们认为要想更有效地解决问题,需要一整套综合性的改善措施。家长和保育工作者必须了解孩子成长过程中心理和身体上的种种特征。只要通过适当的训练,保育工作者可以逐渐接受孩子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局限性,了解为何不能介入抢地盘游戏的理由,保护双方权利,并能够教会孩子们建设性地解决吵架的方法。*21

  澳大利亚的最新统计(2006年)显示,0至4岁儿童的母亲中半数以上都有工作。*22虽然孩子满6周后即可进入学习中心,但是在孩子成长的初期,如果父母双方中有一方能获得经济保障,从而可以在家里自己照看孩子,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再者,如果澳大利亚政府能够进一步意识到应该提供必要的援助以帮助家长和地区社会在孩子成长的重要时期相互协助或更重视对家庭内保育的支援,就能迈出更重要的一步。有幸的是政府已经通过媒体发表了如下计划。

2009年10月18日,主管幼儿教育、保育和青少年问题的部长凯特•艾莉丝宣布从2010年起启动向各个家庭提供家庭内父母与子女交流项目的合作机构。

这一项目是澳大利亚政府计划在5年内投入3250万美元推进的事业的一个环节。2010年实施范围将扩大到其他地区。

另外,历时两年的“家庭教育项目”将向家长提供支援,协助家长对学龄前儿童进行教育,最大限度地促使更多的孩子顺利进入小学学习。该项目在积极敦促家长参与教育的基础上,也负责提供家庭教师、书籍和教材等。*23

  今后,政府势必会更重视对婴幼儿的支援。希望政府在关注“学习”和“向小学教育转移问题”的同时,进一步加强对“保育”以及创造有助于孩子健康成长的环境的支援。


注:

1. http://www.infoplease.com/ipa/A0934666.html
2. http://www.deewr.gov.au/EarlyChildhood/OECECC/Pages/home.aspx
3. 同2
4. http://www.ccypcg.qld.gov.au/pdf/publications/reports/snapshot2008/Snapshot2008_2%20Key%20statistics.pdf
5. http://www.rch.org.au/emplibrary/ccch/PB8_EYCE.pdf(2007年于澳大利亚国立儿童医院社区小儿中心的网页上公开)
6. 同5
7. http://alp.org.au/media/1009/msece290.php
8. http://www.mychild.gov.au/additionallearning.htm
9. http://www.deewr.gov.au/EarlyChildhood/Pages/news_UniPlacesAnnounced.aspx
10. 这一制度极其复杂,因省和不同场所而异。由于本人在澳大利亚的经验有限,也许存在错误或遗漏。真心希望大家给与指正。我们建议对ECEC感兴趣的读者去阅读相关书籍、查阅相关网页,当然最好能直接听取拥有在澳大利亚育儿的经验的人的意见。
11. http://raisingchildren.net.au/articles/indigenous_parents.html
12. For further information, visit http://www.candk.asn.au
13. http://www.deewr.gov.au/Indigenous/EarlyChildhood/Pages/default.aspx
14. 最近,我的邻居向我讲述了她两岁儿子的故事。她的儿子每天去社区的学习中心,在那儿过得很愉快。一天,我的邻居去中心看她的儿子,每经过一个房间,就会有不同的工作人员喊着她儿子的名字向她问好,令她十分吃惊。她告诉我:“没想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记住了我儿子的名字,太感动了!”
15. http://www.lhmu.org.au/campaigns/big-steps-in-childcare
16. http://www.lhmu.org.au/files/Big-Steps-summary.pdf
17. http://www.theage.com.au/national/child-abuse-six-times-higher-for-aborigines-20090702-d6lc.html(2009年7月3日、在线出版《The Age》、Yuko Narushima、Katharine Murphy共著)
18. http://www.aihw.gov.au/mortality/life_expectancy/indig.cfm
19. http://raisingchildren.net.au/articles/indigenous_parents.html
20. http://www.rch.org.au/emplibrary/ccch/PB8_EYCE.pdf(Policy Brief No.8, 2007)
21. http://www.childresearch.net/PROJECT/ECEC/northamerica/usa/report09_01.html
22. http://www.ccypcg.qld.gov.au/pdf/publications/issues/issue_four_paper.pdf
23. http://www.deewr.gov.au/EarlyChildhood/LatestNews/Pages/HomeInterProg.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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