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于7月5日发布了有关"儿童、育儿新系统"政策设计的最终草案。至此,政府确定了实施以"幼保一体化(消除幼儿园与育保所之间的鸿沟,使其服务一体化)"为核心的新育儿政策。新政策的目的是解决城市中待机儿童的入园问题,为所有的学龄前儿童提供教育和保育的机会。虽然实施"幼保一体化"的"儿童园"的数量得到了充实,但是仍旧保留了以往的幼儿园和仅接受0-2岁幼儿的保育所,所以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幼保一体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我曾多次强调,对我们的未来来说,育儿、保育、教育的形态非常重要,并且三者相互关联、相互影响。显然,育儿、保育、教育的形态根据地区、家庭、儿童年龄的不同而不同,并且其具体形态在不同的年龄层还会出现重叠。因此,育儿、保育、教育的形态多种多样,很难实现即满足家长愿望又满足保育员、教师要求的一体化。
中曾根内阁时期(1980年代中期),我曾有幸被选为临时教育审议会的委员。我作为儿科医生,被编入了讨论小学、中学阶段义务教育形态的第三部会。会长为西日本工业学园理事长的有田一寿、委员有日本奥林匹克委员会的冈野俊一朗、国立剧场会长的齐藤正、小学教师溜昭代、中学校长户张郭雄。因为关系到是否需要下调小学的入学年龄,委员会的开始阶段委员们曾多次提及"幼保一元化"。但结果是入学年龄维持现状。为了得出结论,委员会从各方征集了各种参考意见,其中幼儿园相关人士的意见最为强烈。虽说保育和教育完全不同,难道只有我体会到其中对缺少保育的儿童们的轻视吗?
当时"幼保一元化"的名称为什么到了民主党执政后就变成了"幼保一体化"呢?有关"一元化"和"一体化",字典中是这样记载的。"一元化"是指"将分散的组织、机构等统一为一个整体","一体"是指"两个以上的事物聚集为一个整体",而就"一体化"一词字典中没有记载。仔细想一想就会感到"一体化"一词有些匪夷所思,而从中也可以感受到"幼保一体化"的艰难。
看一下育儿、保育、教育的现状,我们就会发现涉及家庭部分的"育儿"技术减弱了。关于这一点可以从虐待儿童事件的增加得到证实。因此,为了弥补家庭"育儿"技术的减弱,就有必要提高社会部分的"保育"和"教育"技术,特别是"幼儿教育"技术。现在,我们必须做的就是建立起为家庭的"育儿"提供强有力支持的"保育"和"幼儿教育"体系。
"保育"就是为缺少保育的儿童而产生的社会技术。战后随着女性的不断进入社会工作,就连女医生的孩子都成为了缺少保育的儿童。因此,"保育"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而"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从明治政府建立起近代教育制度后就开始了。
现在,保育已经成为社会中必不可少的社会技术,我们有必要从新的视点出发来重新审视一下保育。保育的很大一部分是日常生活的看护,不过和育儿一样,教育也占了不小的比重。所以,我们是否可以在幼儿教育中导入保育,或者在保育中导入幼儿教育,建立起保育教育化的理论基础呢。育儿日常生活的看护过程中,显然包含有教育孩子的部分。即便是在特别的社会设施实施的保育,也各自有各自的教育优势。日语中,不论是育儿、保育、还是教育都含有"育"这个字,因此这三个词在广义上都是指培养孩子的过程,区别是育儿为家庭技术、保育、教育为社会技术。以"育"字为中心,至少可以在理论上实现"育儿""保育""教育"的一元化。
同时,与家长的育儿形态多样化相适应,作为育儿的社会设施是不是也可以具有多样性,即保育所、幼儿园、儿童园并存。重要的是需要让家长在育儿过程中感到轻松。因此,建立数量足够的设施,确保儿童的生活空间,可以根据家长的希望任其挑选。当然,需要考虑到不同的设施间不应该产生教育效果的差距。作为第一步,我们不应该局限于太过死板的制度,而应先从理论上实现保育与教育的一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