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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ECEC研究会】演讲报告④ 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支持下的瑞典的幼儿教育和保育

水野惠子(原日本女子体育大学运动健康专业幼儿发展学教授)
2016-02-19

摘要:

  CRN儿童研究所于2015年10月4日召开了第五届 ECEC研究会。本次是主题为"世界的保育和日本的保育(2)―通过与四个国家的比较来探索日本保育中的可取之处"。这期介绍原日本女子体育大学水野惠子教授演讲报告《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支持下的瑞典的幼儿教育和保育》。敬请关注!

女性的高就业率和高出生率成正比的社会

  首先比较一下瑞典和日本的政策及社会背景。尽管数据有些陈旧,2003年瑞典家庭相关社会支出占GDP的比例为3.54%,其中用于保育和学前教育的费用所占比例为1.74%。而日本这两项数据分别为0.75%和0.33%,和瑞典相比相差5倍。事实上参观了瑞典的学前教育设施后,发现保育环境方面的差距还不止5倍。

  瑞典2012年的总和生育率为1.91,虽然比起2010年的1.98略有下降,但2012年日本为1.41,相比之下可以说是非常高的。

  瑞典女性的高就业率是与高出生率成正比的。但是,上世纪70年代受女性解放运动的影响,女性们纷纷走向社会参与工作,出现了少子化。对此深感担忧的政府推行可以使女性兼顾工作和育儿的政策,完善男女共同参与工作和育儿的制度,力图实现持续保持工作与生活平衡的社会。

  比如说,来看一下育儿休假的制度。瑞典于1974年率先制定了父母双方均可申请育儿休假的制度,规定可休假天数为180天。之后,通过不断改革,2002年育儿休假延长为480天。上述天数是指工作日,若将周六、周日也一起算进去的话,则为672天。这还只是国家规定的最少天数,还有很多企业在此基础上再增加休育休假的天数。

  孩子满8岁前随时都可休育儿假。和日本完全不同的是,权利就要100%地去行使。具体方法可视家庭状况而定,既可在孩子出生后连续用完育儿假,也可通过做小时工等方法灵活安排工作时间分几年休完育儿假。

  更重要的是男性也可以休育儿假。1995年瑞典开始实施为时30天的"爸爸月 *1",现在"爸爸月"已延长为60天。为了进一步推进男女平等,政府决定2016年将"爸爸月"延长到90天。虽然统计局未公布相关数据,按估算大约有90%的男性申请休育儿假。这还是2008年的数据,现在估计有更多男性申请休育儿假。

完善学前学校、于上世纪90年代解决了儿童入园问题

  瑞典的ECEC幼儿教育和保育设施分三大类型,包括学前学校(FÖRSKOLA)、教育性保育(PEDAGOGISK OMSORG)和开放式保育室(ÖPPENFÖRSKOLA)。接下来分别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些设施。

学前学校

  1975年瑞典正式通过了《学前学校法》。原来的"白天之家(Dag Hem)"(接收父母因工作或上学不能照看的儿童。全日制。类似日本的保育园)和"游戏学校(Leg Scola)"(6岁儿童入小学前1年上的幼教设施。所有家庭都可以利用,旨在帮助儿童在入小学之前与家长以外的成年人或与生活环境不同的其他小朋友接触交流。半日制。类似日本的幼儿园)被合并改名为"学前学校"。但是,学前学校并非完全是幼保一体化,全日制学前学校和半日制学前学校同时并存。在1998年学前学校班级成为制度化,全日制学前学校和半日制学前学校的6岁儿童均进入学前学校班级,半日制随即消失,实现了"学前学校"的一元化。

  原来,3岁以下儿童的班级每个班的人数为12人,3至6岁班级为15人。上世纪90年代的经济萧条造成各地方政府之间出现了明显的差距。现在,在斯德哥尔摩低龄儿童的班级每班大约15人,较大的孩子则是每班20人左右,每个班安排3个老师负责带教。和日本相比,这样的小班制很令人羡慕。在瑞典一般认为要提高学前学校的质量,就要减少班级的人数,因此政府提供特别补助,增加保育工作者的配置,减少每个班级的人数。

  1988年,相关法律从《社会服务法》转为《学校法》,将学前学校定位为终生学习的最基础部分。也许因为瑞典是福利国家,有人会认为保育费是免费的,但目前还是收费的。2002年政府决定了保育费的上限,第1个孩子的保育费不得高于1260Kr(约合18,900日元)。而日本的保育费最高额超过了10万日元。2003年政府又决定4岁和5岁儿童每周可享受15个小时的免费保育,2010年该服务的对象还扩大到了3岁儿童。这样,学前教育越来越得到普及。

  在人口约88万人的首都斯德哥尔摩有1,044所学前学校,街头巷尾都可以看到孩子们生气勃勃地学习活动的样子。

    

(左)G学前学校―每周二去坡度很陡的附近的森林 用捡来的树枝生火烤香肠
(右)U学前学校―2岁孩子在工作室边和老师对话边制作作品

教育性保育

  也就是指委托保育妈妈照看孩子。原来叫作"家庭保育室(Familijedaghem)",学前教育相关法律由《社会服务法》转为《学校法》后,2009年7月"家庭保育室"改名为"教育性保育"。法律规定每个保育妈妈最多可照看6名儿童(包括自己的孩子在内)。听到6名可能会有人感到吃惊,其实瑞典的幼保设施不接收0岁婴儿,最小的孩子也是达到1周岁以后。另外,日本的保育妈妈的服务对象为3岁以下的儿童,而在瑞典也可以接纳6岁儿童。而且即便自己有不满6岁的孩子也可以成为保育妈妈 *2,因此有些女性将别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一起来养育。

  保育妈妈原来是因为要弥补学前学校不足的问题而出现的。上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瑞典有很多学龄前儿童进不了相应的幼保设施,问题十分严重。当时,有一半孩子由保育妈妈负责照看。到了90年代以后,学前学校的数量越来越多,虽然由保育妈妈照看的孩子迅速减少了,但保育妈妈实施的小人数保育在现在也还是很受欢迎。

    

(左)保育妈妈M女士:参观时当中的男孩(5岁)问我的名字,还说是"从来没听到过的名字"。当天缺席的同岁的小朋友喜欢忍者,这个小男孩也受到影响对日本产生兴趣。
(右)窗边放着很多教材。还以为这里是M女士的厨房,原来是保育室孩子们的房间。半地下室也是孩子们的房间,起居室也向孩子们开放,比日本的小规模保育所还要宽敞。

开放式保育室

  类似日本的地区育儿援助中心,供正在休育儿假的家长和儿童以及上述接受教育性保育的儿童和保育妈妈一起免费使用。环境十分优越,有大厅、玩"过家家"的房间、美术创作室、厨房等,还有各种玩具,在这里还可以玩在家很难玩到的充满动感的游戏。该设施还配备了拥有学前学校教师资格的工作人员;社会工作者及护士定期来此巡访,并接受来自家长有关育儿和生活方面的咨询。

  上世纪70年代初,各地纷纷建造住宅小区或新城,年轻的家长们对育儿开始感到不安。开放型保育室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设置的。1972年,国家提供补助鼓励开设开放式保育室,从此这类设施迅速扩展开来。

    

公立设施―移民、难民较多的地区。有2名保育工作者。前面有一张大桌子,家长们可以一边给喂孩子吃断乳食品或享用开放式保育室备有的饮料、甜点,一边与其他家长交谈。在里面的房间拍拍手唱唱歌之后,玩"彩色大蓬帐paraballoon"。

瑞典教会的开放保育室―正在休育儿假的爸爸 右边这位爸爸的孩子正在外面的婴儿车中睡午觉
(左边这位爸爸可以休1年的育儿假,右边这位爸爸在美国企业工作,只有半年假,感到不满)

  纵观2011年各年龄学前学校及家庭保育室的利用率,0岁为0%、1岁为50.5%。1岁儿童的就园率之所以如此低,除了父母可以休较长的育儿假以及想要享受育儿乐趣的强烈愿望外,主张母乳喂养的想法也有密切的关系。而2岁儿童的就园率就达到了92.5%(保育园33.6%、以下括弧内为日本的数据、2008年),3岁为96.3%(幼儿园和保育园均为39.9%),4岁为97.6%(幼儿园54.6%、保育园41.3%),5岁为97.5%(幼儿园57.0%、保育园40.8%)。从这些数字中也可以明显看出就学率以及瑞典妇女的就业率之高。

遵守儿童权利公约、最大限度地尊重儿童的权利

  接下来看一下ECEC的保育内容。

  相当于日本《幼儿园教育大纲》和《保育所保育指针》的国家课程《蕾拉计划》中明确记述了:"儿童充满学习欲望,积极向上且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儿童是文化和知识的创造者,是有着固有权利的个人"。瑞典是世界上最早批准《儿童权利条约》的国家,国家课程也反映了条约的精神。

  2010年政府修改了国家课程,增加了"跟踪、评估、发展"的项目,明确规定了学前学校"保育团队"(注)的责任。

  《蕾拉计划》规定保育团队要负责对每个儿童的成长和学习进行记录,持续、系统地进行跟踪、分析,并列出了详细的评估及探讨的项目。由于做成长记录是由教师来承担,负担很重,教师的离职率很高,为此改订后的《蕾拉计划》中对于成长记录方面的负担略有减轻。

  瑞典的ECEC幼儿教育和保育虽然在制度和保育内容方面均与日本有着很大的差异,但也有不少地方值得借鉴。如果我的报告能为提高日本的保育质量有些作用的话,将不胜荣幸。

[协助编辑:Pendaco有限公司]

(注)
*1 父亲应休育儿假的天数。现在(2015年),父母可休育儿假的天数为480天,父母各休240天的假。父母均可将自己应休育儿假中的180天让给对方休,但剩下的60天不能转让。父亲自己应休的60天育儿假通称"爸爸月",母亲自己应休的60天育儿假则被通称"妈妈月"。

*2 在日本成为保育妈妈,有些地方规定条件为"自己家中没有学龄前儿童"。

  ※此原稿为第五届ECEC研究会"世界的保育和日本的保育(2)―通过与四个国家的比较来探索日本保育中的可取之处"的演讲记录。

作者简介

水野惠子 (原日本女子体育大学运动健康专业幼儿发展学教授)

水野惠子 原日本女子体育大学运动健康专业幼儿发展学教授。社会福祉法人“若草会”榧木保育园理事。在大学负责培养保育工作者的工作。通过实地调查福祉国家、在男女平等方面走在世界前列的瑞典的“保育园”,感受到比起以前访问过的原东德、捷克、丹麦等国家,瑞典在幼儿教育方面更具优势。现在正在研究形成这些优势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包括瑞典保育的历史、制度、经营主体的多样化等。主要著述有《瑞典保育的今天∶成长记录与主体活动》(共著、鸭川出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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